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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的风景:中国西式塔楼

  成百上千的小楼,矗立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使这片中国的乡村土地,更象是托斯卡纳式庄园的风情画卷。

  这是在中国其它地方没有的风景:由水泥,或石块,或其它材料建成的矩形的小楼,四至五层高。它们有阳台,角楼,以及罗马式的拱门,确保安全的金属的百叶窗,还有用来瞄准入侵者的炮口。这也是当地人把这些小楼称之为“PAO LOU”,炮楼的原因。

  在这片西临香港,广东省的富饶土地上,几十年前,这种炮楼随处可见。实际上,几乎每个村庄里都有这么一栋小楼。

  大多数炮楼都是二十世纪初期,由海外淘金归来的,害怕被强盗抢走财产的中国人建造的。这些碉堡式的炮楼,是中式建筑和欧洲中世纪碉堡的混合产品。

  但现在这些炮楼,由于雷电和风雨的锓蚀,正在渐渐崩塌之中。海外华人屋主已经将之遗忘,任其在昔日的时光中腐烂。

  蔡先生,台山市博物馆馆长,也是保护小洋楼的拥护者,说:“海外的华人屋主,有责任将之捐赠给国家,它们正在逐渐崩塌,非常危险。”

  蔡先生估计,从20世纪50年代以来,台山市已有近三千座炮楼垮塌或损毁,现存的仅有2000余座。最古老的那些炮楼,始建于清朝,是由泥土建成,用来保护村庄的,现在几乎都不存在了。

  同样具胡垮塌或损毁危险的还有,当地欧式的拱廊,以及数千座多层的别墅“YANG LOU”-泮楼,是由海归的富裕家庭建造的。和那些炮楼类似,这些洋楼融合了欧洲元素–如:二楼阳台,及拱形门廊,-但同样也有纯中国元素,如祖宗壁龛。

  二十世纪初,这片土地是中国的贫困地区之一,而奇怪的是,也是中国极其富裕的地区之一。原因在于,这里是中国移民海外最早的地区,这些移民居住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里,在餐馆和铁路上工作。黄棠(音译),是台山市黄氏联合会会长,(该会收集台山市所有黄姓家庭的族谱,也包括笔者),估计全世界有130万台山人及其后代。美国最著名的台山人后代,可能算是Gary Locke,现任商务部部长,也是华盛顿前市长。

  当谈到中西方融合时,蔡先生说,“台山市有别于常人,从人们说话的口音,到他们做事情的方式,以及他们穿衣的方式。”

  台山市的人口还在不断减少,因为人们还在不断的移民,去投奔他们海外的亲戚,或移民到大城市中,如广州。台山现有90万人口,比90年代下降了10%。

  所以,这些小楼正在被人们遗忘,有些已经坍塌。比如说在Hehe,台山的一个村庄中,一栋五层的小楼,在30年前,小楼完全崩塌了。在另一个村庄中,Changgang,一座小楼虽然还矗立着,但它的金属百叶窗已经锈蚀,而且一面墙上还涂着文革中的标语:毛主席万岁。

  在Miaobain,一家农民搬进了一栋三层小楼,该楼是由农民的亲戚在80年前建造的。周围种植着棕榈树,小楼颇具维多利亚式或乔治式或爱德华式风格,而没有太多的中国元素。小楼还有凸式飘窗,教堂式天花板,宽阔的楼梯上围绕着扶手,直通前厅。

  温伟辉(音译),58岁,在地下室里一边用锅旺火炒着蔬菜,一边说“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了。是我的家庭建造的这里,原屋主死在美国。”

  前屋主去美国后,温先生就和他妻子及一个成年的儿子搬进这里。温家原住在一个狭窄的平房里。他说,“这里当然要好得多。”但他们很少维护这栋房子,一些窗户碎着,墙上满是污渍。

  这栋房子是温家建造的一系列五层小楼之一。蔡先生说,这些是台山最美的小楼之一。旁边的一栋小楼更宏伟,但已经被遗弃了。房间里,瓷砖上的石灰已经掉落,窗户上,窗框的栅栏已经锈蚀。

  蔡先生说,“这里需要维修,但我们找不到原房主。”

  他说,原房主住在香港,但不愿支付维修费,也不愿意把小楼捐赠给当地政府。

  在附近的Pingzhou,修复工作随处可见。两栋小楼外面覆盖着竹制脚手架,还有两栋陈家祖传的礼堂,已经用新漆重新粉刷过。

  在自力村,当地人把塔楼,也叫“diao lou”的维护工作交给了政府。当地人还捐赠了他们的传家宝–老式蒸汽卡车,床架,木制椅子–让这些建筑改成了小型博物馆。世界教科文组织说,这些小楼,“展示出一种复杂而艳丽的中西合璧式建筑风格和装饰风格”,而且,保持了“一种与环境相一致的和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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