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科技迅猛发展,人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发扩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然而大自然也开始以惩戒的姿态显现出诸多问题,耕地萎缩、能源危机、气候反常。许多建筑师和理论家都深切关注着人类和自然的关系,各种天马行空的设计和思想理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人类的梦想——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是否还能实现?
地上的伊甸园
18世纪,劳吉埃尔在《论建筑》中写道:“初民,在树叶搭起来的庇护物中,还不懂得如何在四周潮湿的环境中保护自己。他匍匐进入附近的洞穴,惊奇地发现洞穴里是干燥的,他开始为自己的发现欢欣。但不久,黑暗和污秽的空气又包围了他,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他离开了,决心用自己的才智和对自然的蔑视改变自己的处境。他选择了四根结实的枝杆,向上举起并安置在方形的四个角上,在其上放四根水平树枝,再在两边搭四根棍并使它们两两在顶端相交。他在这样形成的顶上铺上树叶遮风避雨,于是,有了房子。”这便是著名的“原始棚屋”。
社会环境、生活条件、气候变迁等各种因素造就了世界上数不清的房子。它们有着千变万化的模样、材料、造型,也都在消耗能源,影响着自然环境。从事生态建筑设计的非营利组织Terreform关注着城市、生活和自然相互之间的作用关系,他们设计了完全自然生态的树屋,使人们再次回到最初的原始棚屋,与自然融为一体。树屋的原理是利用植物的生长属性,通过编织的方法来形成空间。采用榆树、槲树、山茱萸等具有较高承载能力的植物枝干来形成房子的结构,之后由藤蔓植物、攀缘植物等形成“墙壁”和“屋顶”,室内的隔断材料使用稻草麦秆和黏土的混合物。树屋完全生态,使用者可以参与到植物的编织过程中,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墙壁、屋顶、内部隔断的形状和大小。树屋和使用者形成了一个自然共生体系,将日常生活对能源的消耗和破坏降低到最小限度。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过分依赖人工制造的城市人能否再次成为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
空中的乌托邦
“城市和建筑不是静止的,而是像生物新陈代谢那样处于动态过程中。”20世纪60年代,日本陈代谢派的代表人物黑川纪章在宣言中阐明了自己的观点。现如今如果你坐飞机,底下的城市就会清晰地呈现路网水系、规划布局。城市以夸张的速度在水平纬度上蔓延,同时在垂直纬度上窥视着天空。同样在上世纪60年代,尤纳·弗莱德曼——一个乌托邦式虚拟的城市规划师,提出了“可移动建筑”和“空间城市”的主张。他认为每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如果坐在咖啡厅向外看,我们是无法预料从眼前走过的某个人接下来会做『新视线』未来诗意的栖居地些什么。认识到这一点至为重要,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不能彻底了解人们的想法,提倡个人自由与建筑灵活性至关重要。
而在墨西哥,城市里很难看到绿地,居民们一直忍受着环境问题所带来的负担。最近几年里,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一直在寻找一个能消除污染烟雾的办法。Jorge Hernandez de la Garza设计了一个漂亮的层叠式太阳能摩天垂直公园。该垂直生态公园采用了摩天建筑的形状,由很多堆叠的部件组成,每一个堆叠层都能作为公用或私用空间,收集雨水和太阳能,从事城市农业;其钢架结构支撑着太阳能电池板,不仅能为建筑的各个功用设备供电,也能让自然风顺畅地吹入建筑。建筑内有一个天空花园,以及满足人们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各种功能空间。这个建筑的设计,大小和地点都非常灵活,该模式可以被广泛地应用到世界的任意一处。
自给自足的“现代农场”
荷兰知名的艺术家康斯坦特在50年代后期开始创作系列作品“新巴比伦”。这是一个乌托邦式的未来城市模型和空间的规划,采用了模型、绘画和录像等各种手段,表现一种凌驾于自然地面之上的连续城市空间。人可以在其中自由地移动,任意地改变居住的形式。弗莱德曼也提出了类似的“自主建筑”。他的“由居住者决定住宅与城市规划”的理念及在此理念下诞生的“空中城市”、“桥镇”、“人行通道”等计划对后来的建筑师和规划师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无论是“新巴比伦”还是自主建筑,都是人们对于追求自由的表达和对城市生活的另一种构想。
如今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密,各种服务功能琳琅满目,庞大复杂的交通体系承载着生活的方方面面,令人眩晕的高速度阻碍着城市的系统化发展。对于城市生活的构想,对于自由生活的渴望,是否有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