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在发给投资人一年一度的信中承认,他去年做了一些傻事,至少犯了一个大错,还有几个小错误。他所指的大错误就是在油价接近150美元的时候,买入石油公司ConocoPhillips的股票。他承认自己绝对没有预测到去年下半年能源价格会大幅下滑,至今还认为未来石油价格还是很有可能要比现在的40-50美元要高得多,“但现在证明我大错特错”。
几个小错误包括贪便宜,买入高盛和通用电气的优先股,没想到它们股价被抛离了过去的运行区间后不仅没有迅速回归,反而直线下跌。巴菲特的问题在于太相信经验。历史的确是相似的,但并不会重演,因此无法一味以过去的经验来判断未来。
底还远没有到
这次金融危机更是让人们意识到“黑天鹅”的存在。在发现澳大利亚的黑天鹅之前,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因此黑天鹅在英文中用来指不可能存在的事物,但这个不可动摇的信念随着第一只黑天鹅的出现而崩溃。原来不可一世的美国保险公司AIG一年内股价从50美元跌到50美分,白天鹅变成黑天鹅。
香港股市最近也飞来一只黑天鹅。汇丰控股是香港人的爱股,因为它股价表现稳健,股息丰厚,因此有“大笨象”的美称。香港有很多普通人持有汇丰几十年,然后把股票传给子孙,但最近一年内汇丰让港人大跌眼镜,股价从137港元跌到了53港元。
市场已经大失血,汇丰还选择这个时候不惜成本地从市场往外抽血,只能说明它认为后市会更差,这让市场信心大伤。汇丰投出无信心票后两天,恒生指数大跌900点,跌幅高达7%。
香港不少散户和大户还在继续硬挺汇丰,但中原地产的主席施永青直言07年已经沽清受伤股票,包括汇丰,现在也不准备再次入市。他说,所有股票都不值得长期持有,因为每一间公司都有它的生命周期,“股票长 就变纸”。
金融风暴中情况瞬息万变,颠覆了人们多年来坚持的买入然后持有的理念。一些传统的估值法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比如投资人热衷的一个标杆是市盈率,即价格和盈利的比例。现在全球股票市盈率虽然已经降到了历史较低水平,但随着盈利不停往下掉,原来看着吸引的市盈率反而变得越来越高。汇丰现在1.3%的股息回报相对香港银行基本为零的利率依然吸引,但如果股价再跌个2%,股息就等于荡然无存了。
巴菲特认为,现在市场从风险溢价过低变成了风险溢价过高。现在美国政府短期债券收益率几乎为零,在目前的收益率水平,持有债券和现金肯定不是好的选择。但投资赚不了钱总比输钱好。如果投资者在2000年买入道琼斯指数成分股票,要忍受6年股价潜水。2006年道指突破了2000年的水平,但之后股价又再次跌穿。日本长期投资者就更惨。如果在1989年高峰时期买入,20年后的今年,股价只有当年水平的1/5不到。长期投资并非随时入市都会赚钱,否则难免发生抄底不成反被长套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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