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主义已经引起了世界经济的下滑,正如科学家所说:是时候我们审视悲观思想的乐观作用了。
现在跟我一起来想象这样一个情景:天气晴朗,微风拂面,阳光和煦,你不禁感叹生命的伟大!看那青翠欲滴的树叶,那欢快鸣叫的小鸟!你沉浸在维他命D营造的愉悦中,想着那些你最爱的人,那些与你息息相关的人,他们可爱的脸浮现在你的脑海,你有一种踏实的幸福感,生活如此的美好。
然后,你想到他们突然死了。
突然,你感觉无比的害怕,脑子里无数的假设就像沙丁鱼群一般涌进你的脑海,你愈是不想这样想,这些想法越是强烈,而且不由你的控制,这些想法甚至细化为:葬礼的安排,保险理赔,他们的密码和邮箱的密码。
那些树叶已经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有更紧迫的问题需要你的关心。你会思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阳光也不再让你感到活力焕发,而是让你害怕:它会引起黑色素瘤啊。你赶紧奔向阴凉的地方。
深呼吸后你悬崖勒马,把思绪从那些想法中拉回来。简直是发神经了,你自我安慰,事情总是会有办法的,你告诉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后,你开始心存感激,回忆那些让你开心的事儿。确实开心的理由要比让你伤心的多,不是嘛?没错,至少很多人是这样认为的。你开始继续自己的散步,感觉好了很多。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庆幸自己至少还拥有健康,而有了健康才可以拥有其他更多的东西。
可是如果连健康也没有了呢?那你将怎么办?单是高昂的治疗费用,你就生不起病。打——住——!
你自我安慰:我没有患癌症,没有多发性硬化症,没有青光眼,没有狼疮。你记得几天前看到一篇报道上说有一种抗癌药物可以治疗狼疮,就算万一不测,也有可以治愈的药物,你舒了一口气。感觉又高兴了起来,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你看看手表,15分钟的日光下散步,足够了。
现在,你应该这样思考:这次散步是富有成效的,在那么多的假设和最坏的构想后,你回到家时神清气爽而内心平和,那些焦虑烟消云散。你推翻了所有的悲观想法,同时对可能发生的不测做了准备。上述的大脑运动并不轻松,然而如果你能够有效控制,是有益无害的。
悲观主义自有悲观主义的好处(这里的悲观主义者是指那些做最坏打算的人,而不是那些只相信失败的人)。悲观主义者通常是担心派,担心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儿。那些做最坏打算的并且愿意尝试的人,与那些失败主义论调而放弃尝试者有着明显的区别。
后者经常与患有抑郁,也就是绝望的悲观主义。相反,防御性的悲观主义,和抑郁没有关系,而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因素。马萨诸塞州Wellesley学院的心理学教授在她的书《悲观思想的乐观作用》中,如此说道。
“如果你绝望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就没有了尝试的动力。然而,只要对可能的不幸做了准备,就可以有所作为。他们的想法最重要的是:继续尝试,前进,尽管自己有焦虑,有担心。
我自己就属于这一类功能型悲观主义者,对一切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形进行假设,因为可能出现的结果感到苦恼;预自己不会成功,但还是愿意尝试新事物。虽然态度悲观,一般情况下,我并不怀疑自己能够活得快乐。
一些时候我认为自己更类似于一种麻痹性的悲观:相信即将到来的失败,那努力还有什么意义?这种想法主要在我不得不参加户外活动时产生,比如漂流或露营。
对于悲观主义者,人们通常认为他们是弱势群体。在这个乐观主义盛行的世界里,乐观常常被拿来炒作。然而悲观主义者很难移节。他们很少关注自己的世界,不会时时刻刻的琢磨如何开心,因为那不是他们的目标。当身边的人不断地告诉他们要振作、要开心时,他们觉得无法忍受。
我一直就比较悲观。我一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这是存在于我的基因中吗?也许吧。我可以改变什么吗?也许吧,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改变呢?我需要改变的是什么,是我本身的悲观还是我对待悲观的方法?如果我的悲观没有损害我的生活也没有损害他人的生活,这样又有什么问题呢?悲观的生活总好过在压力下生活。
然而,后来我发现这个范式改变了:悲观主义地位的上升。在认识到病理性的乐观带来的后果后,人们对悲观主义的态度越来越宽容。只要看看这几年乐观主义促生的狂妄自大者---银行和财政大亨、总裁以及基金经理,这些人倒是一点也不悲观。他们对自己的预测自信十足,向人们灌输一切都会美好的思想,并以之来激发他人。可是看看我们走到了什么境地?
PaulOrmerod,知名经济学家,《为什么事情会失败:进化、灭绝与经济》一书的作者,指出对经济的盲目乐观是危险的。“在创办一个企业或新品牌之处,过分的乐观是必不可少的,人们需要相信自己无论如何是可以成功的。然而,一旦走上正轨,悲观一些才是生存之道。”
这样说有些自相矛盾,他接着说,因为经济危机下,人们需要相信冒险是值得的。然而很多情况下,事实证明上述的假设太过乐观。历史证明,人们并不善于从过去的失败中吸取教训,这种过度的乐观将把我们带向何处?“悲观主义会更适合这个时代,但是我不认为人们会改变。”
DrNorem坚持自己的观点说,经常有悲观的想法能够有利于控制焦虑并且更好的面对现实。悲观使人们把问题逐一分解,进而降低无助感。每个人都害怕死亡,然而如果你无法停止那样想,抵制也没有用。对于那些焦虑的人们,未雨绸缪往往能把问题引导到有效的解决途径。问题的关键是压力是真实存在的。
一项由Norem进行的研究在2004年的性格研究杂志上发表,其中她在乐观的被试中引发悲观情绪,同时引发悲观被试的乐观情绪。研究中,她安排被试听能够使情绪舒缓的音乐(欢快的莫扎特),或者是使情绪低落的音乐(俄罗斯挽歌)。听了欢快音乐的防御性悲观主义者比起听挽歌的被试,心情愉快,然而在完成数学测试时,更高兴的防御性悲观主义者却不如心情不佳的被试好。Norem还研究了自发情绪对行为表现的影响。她发现,悲观主义者的情绪较悲观时,他们在测试中取得分数却更高。研究结果显示:在实验情景和被试的策略匹配好时,其得分最高。她说:“实验证明,试着高兴起来也许会害了你。”
然而对乐观心态的膜拜已成为一本万利的产业,尤其是在美国。乐观心态可以为你带来爱情、财富、健康等等,只要你想,你就能得到。2006年RhondaByrne的著作《秘密》一经面世,就受到了质疑:如果人们能够通过乐观的想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我们为什么还会生病?是因为我们还不够乐观?我们真的能够操控自己的命运吗?
“正面的压力让人心力交瘁”,Norem说,“然而如果人们承认自己的悲观,他们会被认为是弱者。即便如此,如果悲观的世界观对你有利,为何还要坚持那些错误的观念来害自己呢?”
文化的差异也是原因之一,她说。“西方国家里,人们容易相信那些乐观的人,但是这种人在中东地区被认为是自大而且虚伪的。”
我经常听到人们抱怨和悲观的人相处是多么的困难,然而事实正好相反。每当听到别人对我说:“会有办法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你怎么知道?”。事实上,他们不知道,他们那样说只是想让我们相信他们说的话。因为,说实话,那样讲对他们来说更容易。
Kelly建议说,我的悲观更像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一种自我控制意识,而不一定就是痛苦。这倒是有道理的。在我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失望时,如果我做了准备就不会失望。根据Kelly的观点,这并不是我的错。“不是人们选择悲观,这应该说是他们自身化学组成的结果。
如今的一般观点认为,大多数疾病和症状都是基因和外部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和其它性格特征一样,悲观应该也是人类众多基因组和个人经历的产物。一般认为,焦虑和抑郁有着复杂的基因组成——而两者都与悲观相关,其中40~50%的抑郁与遗传有关,虽然至今还没有确定具体的基因组。然而仅有基因是不够的,还要有某些诱发性的灾难事件。
Kelly解释说,如果你的母亲给你提供了三重“保障”——恐惧基因,让你恐惧的子宫(关于子宫内压力和焦虑荷尔蒙水平的研究测试),以及充满恐惧的成长环境,你的大脑就会不自觉的形成往最坏结果去思维的运作方式,特别是当你的脑细胞已经被剥夺了那些愉快化学成分时。
科学家经常把人类对环境做出反应的变化过程看成是一种学习的过程。因此人们不是自发的选择悲观,当出现某个刺激时,他们学会这种应对方式。如果你的童年经历了足够多的不幸事件,你的悲观主义世界观就是一种习得无助的证明:即使事情是好的,你也会认为一切无望。
研究人员已经确认了大脑中引发乐观思维的具体区域。2007年自然杂志上的一份研究指出了两个区域:杏仁核以及扣带回皮层。其在人们联想到未来的乐观事件时被激活,而在联想到较为悲观的主题时活动性降低。也就是说,研究表明乐观主义者使用的大脑的机制与悲观的人是相同的。
TaliSharot,伦敦学院的研究人员,该报告的作者之一,解释说正常健康的个体常有乐观偏见,也就是说他们倾向于高估乐观事件,而低估悲观事件的结果。轻度抑郁的人则可能高估或低估,因此见解会更准确。中度抑郁患者则倾向于高估悲观结果而低估其乐观意义。
悲观主义与抑郁的关系有两类,Sharot说,“抑郁症患者大多是悲观的,不管是轻度还是重度抑郁,他们通常害怕预想未来。健康的乐观主义者则能够详细的预想未来。”
人们在预见未来时常以过去的经历为依据,大多数人对未来的预测是乐观的,而不太乐观的人就会预见未来较为悲观一些。不同人在预见未来时大脑相同的激活区域表明,这两个区域控制人们对未来的乐观预测。一旦这些区域运转不力,乐观思维就会受到影响。乐观和悲观主义者的大脑活动有着明显的差异,然而Kelly指出“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抑郁引起了这些不同,还是这些不同导致了抑郁。”
作为一个生活在纽约的英国女性,Kelly承认:“我很多这里的朋友都进行过心理治疗,这几乎成为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必需。我觉得即使完全健康的人也会经常自我反省,竭力希望找出自己的性格缺陷,以便能够得到治疗。作为一个英国人和一名精神科学家,我发现自己很难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却又奇怪的感觉感同身受,这不是说英国人无法从这些治疗中康复,只是很多情况下,我们选择低调处理,只是认为有些古怪和困难罢了。”
总而言之,目前还没有统一的观点来解释悲观、焦虑或者抑郁的构成,因此其治疗也还是一个未解之谜。一般的结论是,没有人可以对任何事情做出确切结论。难怪我会焦虑啊!
十二年以前,我开始服用Wellbutrin(也叫做安非他酮或载班)一种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再摄取抑制剂,它与再摄取抑制剂(选择性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比如百忧解和左洛复对大脑的影响区域不同,后者增加体内血清素的含量,是最为常用的抗抑郁药,但是心里药剂学家认为这些药物可能会使我消沉。
Wellbutrin对于成人注意缺陷多动障症碍患者以及那些情绪和恐惧症患者有着不错的效果。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和血清素都是神经介质——人体自身含有的化学成分,增大并规范神经冲动的传递,以及细胞之间信号的传递。当体内产生较多的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时,各种成分达到新的平衡,情绪变好。
我过去经常感到乏力、情绪低落,注意力不集中,自控能力差。我有慢性的轻度抑郁症,并且一直在恶化。童年的经历激活了我的抑郁基因,好在程度较轻。我可以生活自理,然而只是维持而已。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有多少是我自身化学组成的结果,很难定论。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药物治疗使我的情况有了很大改善,虽然我还有各种症状,但它们似乎都已经消退了。我仍然抑郁,悲观的认知方式也未改变,然而我取得了一些成功并努力生活着。9个月前,我停止了服药,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
悲观主义对我的最大影响是身体健康方面的。很多症状或假想的症状都是因为极度恐慌而产生的。当然,这些可能是小问题,然而如果事实不是这样呢?那些预想最坏结果的人经常担心所有的事情。如果你是那种“满了一半”而且看待问题非常悲观的人,小问题也可能被想象为不可收拾。不论这些问题是有关你的个人生活、工作、经济还是健康,对于经常性担心者来说,疑病症并不罕见。
与其它性格缺陷和焦虑症,例如抑郁症或者强迫症不同,疑病症没有被确定为法定的医学病症,至今还被认为是一种性格缺陷而受到嘲讽,从未受到认真的对待。疑病症患者常被认为是装病来吸引注意力,是神经病,他们常常成为WoodyAllen电影中被嘲笑的小丑,而作为笑料。
事实上,这种状况是神经化学、心理学和生物学的共同作用。2006年,BrianFallon医生,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的临床心理学系副教授开始了一项为期5年的生物研究——过分疾病关注症(HIC)以及相应的治疗。
“如果过分疾病关注症被确认为一种有着典型症状和治疗方法的疾病,那些患者的处境会轻松很多,”他说,“他们受到的嘲笑会减少。”
Fallon的研究表明,疑病症引发的大脑活动与强迫症患者的活动区域相同。该研究的被试进行了大脑扫描、心理学测评、心理性治疗以及药物(比如百忧解)治疗。
最新的研究又加入了免疫学的数据,包括采血进行炎症标志物的分析(我们假设一个人有炎症的话,其体内的血清素分泌会降低)。
只要涉及到核磁共振成像的研究,我都非常乐意参加,除了长达6个月之久的认知行为疗法,对之,我的注意力跨度可没有那么长。
在最初的采访中,我需要完成一系列测试以诊断我的疑病症程度。我要回答的问题包括:儿童时代,你是否亲历过死亡?是的。你曾受过生理伤害吗?是的。你亲历过暴力吗?是的。奇怪的是,我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些会引起恐惧。
核磁共振成像测验非常轻松,我躺在机器通道内完成一系列任务,其中一个是虚拟现实迷宫辨认,然后是神经精神学测验。
还有什么比整天的呆在纽约心理学研究中心,被一群神经科学家包围,让自己的大脑得到彻底检查更好的事情吗?
首先进行的是智商评估,其中的问题从“什么是责怪?”到“鸟是什么?”,从“什么是壁龛?”到“不恰当的含义是什么?”,可谓包罗万象。
第二个测试是说出照片中的方块的数目,主要是逻辑测试。我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然而我答对了其中最难的题目。
第三项是细节对比,比如葡萄和草莓的相似是什么?我回答的大多是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比如,衬衫和夹克的共同点是都放在衣柜里(一般答案是它们都是衣物)。碗和盘子?都是圆的而且用来盛东西。我又加上:“两者都易碎,而且其碎片可以伤人。”
还有一项是空间逻辑测试,考察的是记忆力的好坏和空间位置。我完成最好的是斯特鲁普测试,首先是辨认点的颜色,然后读出其组成的单词,比如绿色点组成的“红”这个单词。
研究人员告诉我,这是反应抑制测验,也就是测试对冲动的抑制能力。后来,我才回过神来,我这项完成的最好,是因为我不是一个易冲动的人。
这项研究还要18个月后才能完成,届时科学家将决定强迫症与疑病症是否有临床医学上的相关。
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疑病症是重复发作的。问题是究竟是信息处理过程的失败导致了焦虑,还是焦虑导致了信息处理的失败。科学家们研究的就是这其中的生物原因。
医生告诉我,我有中度的疑病症,还伴有间歇性的强迫症。
我更担心的是我患上无法治愈的疾病,而不是医生没有发现我脑子里其实长了个瘤子。我害怕得病,但是当医生告诉我,我很健康时,我没有生气或失望,我感到舒了一口气,虽然一个月后我可能再次因为某些新的问题来就诊。我的焦虑是因为我需要得到一些确定的答案和保证。
我并不觉得绝望,这听起来也许不可思议,我只是觉得自己比较现实罢了。即使我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会失败,我还是会努力。那些乐观的人最后往往觉得失望,而那些悲观的人虽然郁郁寡欢,至少他们没有活在幻想之中。
悲观主义者应该享有所有乐观主义者拥有的权利。世界在变,人们的意识也应该随着改变。正如Norem医生说的:“不是说两年前这些人不是悲观主义者,只是那是他们大多是被嘲笑的对象,而现在人们开始认真对待他们了。”
根据世界经济学与政治学的报道,较为悲观的态度往往预示着更为公正的处世原则。历史上有民权运动,有女权运动,为什么不能有悲观主义者运动呢?运动的纲领:全世界悲观主义者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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