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艺术中心造价昂贵,整个建筑外表皮采用金属夹层玻璃幕墙,而天面则安装了880多盏嵌入式顶灯。当东方艺术中心第一次亮灯的时候,媒体情不自禁发出了热情的欢呼:“看哪---夜晚,这些闪亮的灯光,就是水晶般明亮的‘蝴蝶兰’上那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当美妙的旋律在音乐厅奏响时,‘露珠’ 随旋律起舞,映得夜色异常柔美。”
实际上,在白天来观察这个庞然大物,她拥有两层皮,浅绿的透明玻璃幕墙只是她两张表皮的外层,而真正的魅力来自于似隐若现的内层表皮 ---挂有暖色特制陶瓷件的各个演出功能厅的外墙。从表现的角度:就好象穿着丝袜的时髦女郎梦露,有意无意间的著装所透露出来的性感。同样的设计理念和手法也见于保罗·安德鲁在北京的另一巨制——中国国家大剧院,以及曾经获得过普里兹克奖的瑞士人德梅隆和赫尔佐格打造的2008奥运主会场“鸟巢”。
在一定距离,透过玻璃幕墙看这个建筑的内部:巨大的演出厅暖色外壁仿佛由木头雕凿而成,又仿佛是由一个个悬挂的灯笼组成,而小小的、喜欢艺术或为艺术忙碌的人儿则不断穿行在这“木头”或“灯笼”的外墙与玻璃幕墙围合成的特殊空间里面。现在,这种由“原木”或“灯笼”而来的种种猜想遭遇上透明清脆的玻璃——在人的脑海里形成一种诡异的神秘和特殊的交响。我想,这就是保罗·安德鲁惯用的一套戏法。
然而当我站在地面面对这个所谓的“蝴蝶兰”,从地铁站穿过世纪广场走到杨高路,一路上我都只是看到这个玻璃庞然大物堪称肥硕躯体的一部分,与这座建筑完整呈现在夜空中的美丽相比,与她的皮肤在近距离带给人的神秘猜想相比,保罗·安德鲁显然忽略了建筑给广场上以及行进中人们的美好感受。尽管地理位置紧挨世纪广场边缘,可是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就象一尊无脑的半身胸像,冷漠的面对广场上溜冰、嬉戏的人群,既不参与其中、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摄影背景。这种对比,不禁让我想到去年参观过的新加坡滨海艺术中心,那同样是庞然大物的玻璃和金属屋顶如同两个大榴莲、或者蜻蜓的复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夜晚,灯光下整个建筑物如同镶嵌在新加坡河入海口的两颗钻石,璀灿无比...无论何时和从何种角度看,她对于海湾和后面的摩天楼背景,是积极的、更是参与的。从这个角度说来,我不免为保罗·安德鲁的疏忽感到些许不悦——原本她可以被设计得比现在更好。
从文化的角度看东方艺术中心,她作为上海新文化发展规划中极其重要的一颗棋子被官方、文化和知识界给予厚望。未来上海将出现一条横贯中心城区的文化主轴线,而东方艺术中心则是这条文化轴线的东方起点。她将和上海大剧院等高水平演出剧场一起,成为大型演艺项目亚洲巡演的重要一站。作为上海文化产业与世界接轨的一个产业孵化器的作用将日益明显。
事实上在欣赏建筑的角度,由远到近、由外及内的视觉游历和探险实在是需要时间,没有至少一天的工夫难以发现空间中那些暗藏的惊喜,而没有坐下来静静的听一场演出恐怕更不能体会其中真味。所以,昨天我并没有尝试进入这个建筑的内部,以上的感动和感受都只是来自于对她建筑表皮的认知,因为直接所以肤浅然而真实。对于上海,身为匆匆过客,我只好留下暂时的遗憾,等待下一次与她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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