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为你做的事是非常特别的，”利维告诉卡门说，暗示加入伯纳德的专用基金是多大的荣耀，而该基金通常在牛市里表现并不如其他基金，在熊市也从不亏损。它的10%和12%的年收益率是完全可靠的。利维的大手笔确实打动了我。“我对诺曼说，好的，我会与他同往伦敦，伯尼则在兰斯伯瑞酒店(Lanesborough)给我们安排了蜜月套房。那间套房通常是伯尼自己使用的，但那次他让给了诺曼。伯尼和他的妻子露丝(Ruth)，就在楼上开了一个套间。”

　　一段美好友谊就此揭开序幕。中途注入过更多资金加上该基金的稳定回报，她的10万美元的投资成长为几百万，随即，卡门有了一个新的社交生活。她向我展示那些照片、讲述关于它们的一个个故事：晚餐、家庭聚会、慈善舞会、麦道夫公司野餐会---那是在位于长岛(Long Island)蒙托克(Montauk)的麦道夫家里举行，麦道夫会在那附近为他的雇员以及他们家人订每一个酒店房间。她回想起水上泛舟、户外郊游、棕榈滩麦道夫家中的那些夜晚---诺曼、卡门、露丝和伯尼一起度过的12年时光。“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一起庆祝生日、光明节(Hanukkahs)。利维弥留在世的最后几年里为他造一艘游艇…”她给我看了麦道夫在游艇上的照片：袒胸露乳、湿漉漉地刚从海里上来，在白发苍苍的利维脸颊上落下一吻。她告诉我，“诺曼曾无数次说道，‘他是我的儿子’。”这意味着利维把麦道夫视为己出、家庭一员。

　　'伯尼总是十分安静，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也不健谈。”卡门说，“我常常想他也许是觉得无聊。这就是伯尼，笑容满面、有礼貌。”“他对比他大了26岁的利维言听计从，他称利维为“我40年来的良师。”我问，麦道夫可曾表现出过轻浮的一面。“从来没有！”卡门澄清，然后补充道，他几乎从不喝酒。虽然麦道夫不喝酒，但他知道诺曼喜爱品质上乘的红酒，所以他曾为他精心策划了几次品酒观光游。“他知道所有的葡萄园在哪，他为诺曼安排这些乡村远足...一切都是以诺曼为中心。”

　　她给我看生日派对和除夕庆祝活动照片---麦道夫头戴一顶傻兮兮的纸帽子，露出小腿，躺在长沙发上，一如既往地旁边是露丝，卡门说：“他们觉得这很有趣。”其他照片里，麦道夫在利维的耳边窃窃私语，或者伸出胳膊抱住大个子利维的肩膀。“我觉得他始终面带微笑，”卡门说。“伯尼以前是皇后区(Queens)的穷人，白手起家。”她说伯尼和露丝都仍带有皇后区口音，还开玩笑说，“你看得出他们不是在瑞士长大的。”然而，诺曼·利维也有着类似的卑微出身。他是在布朗士(Bronx)一个学校念的高中，一步一步往上爬：从销售杂志和富勒(Fuller)刷子开始，然后进入Cross & Brown经纪公司从低做起，1976年他成为了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尽管他一度拥有70个物业的股份，包括西格拉姆大厦(Seagram Building)和美国各地的21个购物中心，而他与麦道夫的友谊是最让他骄傲的珍宝之一。

　　“听着，这可能有点夸张，诺曼向我吹嘘他一早就发现了这个天才。他总是说，'伯尼·麦道夫是最值得尊敬的、最聪明的人。’”卡门说。麦道夫对此也作出了相当的回应。“他表现出来害羞，却那么地自信。他对诺曼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麦道夫是在伦敦萨维尔街(Savile Row)的乔高(Kilgour)那里定制西装。不久之后，利维也在伦敦量身定做西装了。

　　当利维决定造个游艇，这样就不用每次都租用马尔科姆·福布斯(Malcolm Forbes)的，麦道夫帮着监工了这个127英尺的Royal Denship。“我们在法国南部出海时，他为我们安排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保镖。伯尼对海盗有所了解，因为他喜欢出海。”当利维的游艇启航时，伯尼和露丝也在船上。“除了在电话里，诺曼和伯尼从不谈论生意。”，卡门告诉我。当两男士去看电视或电影时，看哪个由利维说了算;当他们听音乐时，利维选曲、麦道夫(倾向于尼尔·戴蒙德(Neil Diamond)这类)跟着听。晚餐后，麦道夫夫妇就会告辞，到他们在昂蒂布(Antibes)的海角酒店艾登.豪克楼(H?tel du Cap-Eden-Roc)开的套房或他们在法国南部的房子那去。他们第二天早上就回去，有时会带着美食，特别是诺曼最喜欢的冰淇淋，而不论他们是在蒙特卡罗(Monte Carlo)还是棕榈滩(Palm Beach)，两位夫人都会去购物。露丝和她丈夫一样礼貌、和蔼、低调。

　　从卡门那我知道了，纽约城中麦道夫夫妇最喜欢的餐厅是Primola，位于第二大道(Second Avenue)靠近第64街处的一家温馨的意大利餐厅。那里的侍者告诉我麦道夫和他的妻子总是在大概6:30分到餐厅，要一个靠后的安静的桌子，每次都点同样的东西(小沙拉，然后自己点的是鸡肉、健怡可乐或为红酒，他妻子点些鱼和白葡萄酒，不要甜品也不要咖啡)，并在50分钟之内就会离开，留下20%的小费---通常账单本身金额并不大。“我认识他已经30年了，”餐厅老板Giuliano Zuliani说。他遇到麦道夫的时候，还是个服务生。“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妻子就低头看着桌子。自她认识我起，这些年来就从没有和我说过话。”助理领班(ma?tre d’)多米尼克(Dominick)说，“现在来用餐的客人都要求坐'麦道夫'(通常喜欢坐)的桌子，但我总是说，'FBI已经占用了。’”有一天晚上我在餐厅里工作，两位女士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宣布，“这是我们在Primola的最后一次晚餐。我全家都把钱栽进了伯尼·麦道夫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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