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日去苏州,见到休养中的凌志军。
他的病好多了。真是奇迹。
记住他问我的那句话:你还能坚持20年吗?
我不知道。
二
再前几天,第一财经做问卷调查,其中一题:你打算写给自己的墓志铭是什么?
我答:“这里埋着一个著作等身的人。”这算是一句玩笑。我只希望自己一辈子写的书,垒起来,有1·8米高。
我希望快点达到这个高度,然后就不写了。因为,我没有自信20年后还有人愿意读我的书。
三
又想起,今年无意中寻到了两个人的墓,一是庐山的陈寅恪,一是北碚的卢作孚,都是内心欢喜的人。
卢作孚年轻时崇尚革命,时刻准备做一颗唤醒民众的“炸弹”,而年过30后,却心境大改,愿意以更为建设性的方式来实现改善社会的理想,他自比为“微生物”,他说,“炸弹力量小,不足以完全毁灭对方,你应当是微生物,微生物的力量才特别大,才使人无法抵抗。”
人到中年,最好就当一个微生物。
四
在庐山,在北碚,在苏州的金鸡湖,不知道为什么都想到帕慕克在《伊斯坦布尔》里引用过的那句话
“美景之美,在于忧伤。”
而或,人生竟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