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中间,有些人回到了东柏林,有些人则没有回去。英国历史学家弗来德里克泰勒(Frederick Tayler)在他的新书《柏林墙:一个分割的世界1961-1989》(The Berlin Wall, A world Divided,1961-1989)中写道,在1945年至1961年间,总共大约有250万东德人通过东西柏林的边界逃离,东德人口因此减少了15%。
更令东德政府恼怒的是,大部分逃离者是有教育背景的年轻人。这引发了严重的“人才流失”。1961年,大逃亡达至新高,每天约有数千名东德人成功逃离。这也最终促使东德政府及苏共联盟决定关闭东西柏林的边界。
一夜之间,成千上万的家庭和友人被迫隔离,分居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本是互相贯通的公共交通——地铁(U Bahn)、地上轻轨(S Banh),铁路,也沿着歪歪扭扭的柏林墙全部中断。同一幢公寓楼甚至也可能被“一分为二”。
接下来的几年里,东德政府陆续完成了总长达155公里、平均高度为3.6米的柏林墙。其中有40多公里用来隔离东西柏林,其余的用来封锁西柏林和东德之间的边界。另有300个瞭望塔现于墙头,由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
被柏林墙严严实实包围起来的西柏林,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岛——东德境内一个自由的孤岛;仅留下三个关口,用于西方国家的外交、军事人员,访客和游客出入东柏林。三个关口都是由美军命名的,分别按时间顺序以头三个字母起名。查理检查站排在第三,但最有名,也是后来惟一在现场设立博物馆的检查站。
柏林墙引起了西方世界极大的争议。1963年6月,美国总统肯尼迪在遇刺前几个月到访盟军管辖的西柏林,发表了著名的“我是一个柏林人”(Ich bin ein Berliner)的演说:自由仍有种种困难,民主也不完美,但我们绝无必要建一堵墙把人民圈在里面。
从此,柏林墙成为“冷战”的一个象征和代名词。
两个柏林
柏林从来都是一个不乏历史性事件的充满动荡的城市。它曾是普鲁士王国、德意志帝国和德意志共和国的首都,19世纪初短暂地被拿破仑占领过。
到了20世纪,对世界政治格局和人类社会产生重大深刻影响的两次世界大战,包括对犹太人的大清洗,以及二战后两大阵营及“冷战”格局的形成,均发轫于柏林。柏林是希特勒纳粹政权崛起的中心、“第三帝国”的首都,也是二战后两大阵营分割地盘的前沿阵地。美、英、法、苏四国分割柏林的波茨坦协议,正是在柏林西南郊外的波茨坦皇宫里签署的,这个皇宫曾是普鲁士王朝的夏宫。
“冷战”后东德、西德分治45年,最终统一。有一段时间,我总喜欢问新结识的德国朋友,如果他们1989年前生活在柏林,那时的柏林是什么样的?柏林墙又是什么样的?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记者出身、现已转行做公关的Maurice回答。Maurice今年不到40岁,来自西柏林。他比划着说,他的家那时正好位于柏林墙的一个拐角处,“转个弯就是东柏林了。”那时每到东柏林一次,都需要申请签证,单次签证费为25马克,这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因为西德马克是硬通货,而东德货币既不可以自由兑换,也不值钱,高额的签证费便成为东德政府储备马克的一个重要来源。那时甚至有一个规定,西德人或外国人到东德,必须把他们身上所有的西德马克换成东德货币,在东柏林购物——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买。
有一次,我问一个上个世纪70年代就在西柏林定居的美国记者同样的问题。他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provincial”,意思是“地方性的”“乡村气的”。
的确,在1945年被一分为二、西德将首都迁至波恩后,西柏林便丧失了原先在政治和经济上的地位。加之孤立在东德境内,物资运输和对外沟通很不方便,在“冷战”的早期,西柏林居民不得不依赖盟军空运投掷下来的物资。战后西柏林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生活水平,也远落后于慕尼黑、汉堡、法兰克福这些西德大城市。
我们行驶在没有交通堵塞的宽阔的马路上。那些似曾相识的房子与古色古香的欧式建筑比较起来,实在是缺少美感。我问Joachim觉得两边的房子怎么样。“嗯——,”Joachim顿了顿,“我以前觉得这些房子很难看。不过,当你换一个角度看时,它们也可以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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