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难道中国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A: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我甚至不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至少我的脾气比以前好了很多,我是容易发火的人,有时还会大吼大叫,但现在不会了,我从中国人身上懂得了克制,当然我的许多中国朋友有时还会说,你脾气太坏了。我则对他们说,我已经柔和许多了。
B:有人评价大剧院设计暗合中国道教的“阴阳”,你对“阴阳”有了解吗?
A:对我来说,“阴阳”就像是在建筑学上对光线明暗的处理。
B:你在中国遇到的最大“文化冲突”是什么?
A:我觉得所谓“文化冲突”这件事,你觉得它存在它就存在,如果你认为不存在就不存在。对于我来说,我一直坚信建筑必须是全球性的,虽然我们有时也不得不考虑诸如经济、社会等差异。对我这么一个外国建筑师来说,在中国进行项目我最大的考虑是如何与中国的工作团队合作这样更切实的问题。“有野心的是中国”
B:当今中国的一些重要建筑都由一些外国建筑师来设计,一些中国人总希望重要的中国建筑既要“摩登”又要充满“中国传统元素”,你如何评价这种想法?
A: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些人,难道你.穿现代服装、吃洋快餐,你们就不是中国人吗。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试想也许现在大家认为是“超前”的东西就不能成为未来的“传统”?
B:你在中国其他城市也完成过不少建筑作品,你对哪个城市感情最深?
A:上海具有特别的意义。上海给了我在中国的第一个大机会,通过完成浦东飞机场我开始在中国渐渐出名,接着就有了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这些设计为我最终赢得了国家大剧院的工程。所以我总是说上海对我格外友好。
B:你以设计飞机场闻名,你如何评价刚刚启用的北京机场三号航站楼?这是英国建筑师诺曼?福斯特的作品,你没有参加三号航站楼的设计竞标吗?
A:我还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但从外观来看,我很喜欢这个作品。事实上,我参加了这个项目的竞标,但显然这次福斯特做得更漂亮,于是我输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很欣赏他的设计,我甚至还专门写了一封信给他表达了我对他的祝贺,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收到他的任何回应。
B:现在许多人都认为三号航站楼就像一条巨龙。
A:我知道。我很喜欢这个设计,但我很讨厌人们对它的这个形容。这个建筑是一个设计得很好的大型建筑,但我依然不知道它哪里像一条龙。说实话,我知道人们总喜欢给不同的建筑起名字,认为这幢建筑像条龙,那幢像朵花或者是像只蛋,但我完全都看不出来。
B:你介意人们给你的建筑取名吗,比如说他们称国家大剧院为“巨蛋”?
A:不介意,我认为这至少能激发人们对建筑的亲切感。
B:在中国,目前几乎所有的重大建筑项目都是由国际建筑大师来完成。荷兰建筑师库哈斯为此还评论说,中国现在是一个实现建筑家野心的地方,你同意这样的说法吗?
A:我的理解与他有点不同。我认为有野心的是中国,中国有野心拥有一些伟大的建筑,所以我们来了。对于建筑师来说讲从无到有将一些新的概念付诸实现是一种天性而不是一种野心。比如我,我就是喜欢做一些重要的大型项目,所以我就来中国了。
B:有人认为至少在目前的中国,比起本国建筑师,外国建筑师处于一个更有利的竞争位置,你同意吗?
A:事实的确如此。其实这在其他地方也这样。在巴黎、在柏林,现在几乎所有的重大项目都不是本国人在做。这很正常,就好像中国马上要开奥运会了,不但中国选手会参加,也有许多外国选手来参加,得金牌的也不可能全是中国人。
我比较偏向把它形容成一只'蛋'。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把它当作蛋,从外观看剧院的穹顶像个'蛋壳',而'蛋壳'里面就是'蛋黄',是进出大剧院的观众们,象征着不断孕育的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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