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特丹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满眼崭新的古怪的建筑,建筑是这里唯一的生命体,我成异类,心生怯意,没有了白天的闲适,调头转弯,混进歌舞升平的鹿特丹夜生活。
在鹿特丹的街道上,这般自发的城市装饰品很多:地上的自行车;墙上的涂鸦;酒吧门前虚假的棕榈树;浓妆艳抹的汽油桶;草坪上巨大的钢铁黑鸟。我在一条小巷子的墙上,看到一句用霓虹灯弯成的话,“在未来,每个人都可以成名15分钟”,署名是安迪·沃霍尔。这看上去像这个城市的信仰和宗教。
我住的郁金香酒店就在新马斯河的岸边,水面宽阔,一些巨型船只从伊拉斯莫桥下穿过,去往北海。1720年,马斯河的入口被淤塞,鹿特丹的经济一度停滞。现在,这只钱袋的口子早已被打开,金币每天源源不断地沿着马斯河滚进这个城市,之后变成森林般密集的古怪建筑,散落在伊拉斯莫桥的两岸。
伊拉斯莫桥,也叫天鹅桥,它就在我的脚下。白色的颈项和头颅,拴着一根根由白色绳索拉成的镂空的翅膀。它也是金币的化身,造价1.65亿欧元。建筑师Ben van Berkel,来自阿姆斯特丹,1997年,他建造了这个世界上最长的斜拉索桥,然后因艺术家之名,得到了世界的赞美。
鹿特丹
我从空中到地面,用了一分钟,就已从只可远观的城市玻璃穹顶离开,坐上天鹅脚下的游轨电车,它将沿着城市中密布的钢轨,缓慢地将我带入鹿特丹的心脏。
每个人都可以成名15秒
Jansen在瓦斯特兰大街的一幢公寓底层,开了一间雪具店。店面不大,现在是秋季,生意有些冷清,他独自在屋子中间,为自己的雪板打蜡。这是一副法国“夜莺”牌双板,已经陪伴了他3年,和Jansen等高。看得出,他是个相当传统的人,和他一样的年轻人在每年冬季,都会扛着嘻哈味道很浓的单板出行,而他还在眷恋着双板。
雪具店并不是Jansen唯一的爱好。前几年,他把一辆自行车固定在不远处一幢矮宅的屋顶上,半个车身悬在空中,看上去,随时都会向下俯冲。他类似的计划很多,有些在脑子里,有些已经实施,不过那辆自行车在当地最为著名。
与阿姆斯特丹一样,自行车也是鹿特丹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很多人把自己的自行车,装扮成自己的艺术品。油漆、颜料、鲜花、纺织品、刺绣,骑着它上街,就像一场无声的游行。
在鹿特丹的街道上,这般自发的城市装饰品很多:地上的自行车、墙上的涂鸦、酒吧门前虚假的棕榈树、浓妆艳抹的汽油桶、草坪上巨大的钢铁黑鸟。我在一条小巷子的墙上,看到一句用霓虹灯弯成的话,“在未来,每个人都可以成名15分钟”,署名是安迪·沃霍尔。这看上去像这个城市的信仰和宗教,至少,Jansen是个忠实的信徒。
借海发家
Jansen雪具店的对面,是鹿特丹最古老的港口。至今,很多需要维修的古董船还停泊在这里,有些甚至见证过这个城市19世纪晚期的金色时代,躲避过德国的轰炸机把这里几乎夷为平地,如今飘荡在港口宁静的水面上,就像坐在摇椅上安度晚年。
码头的人行道上,一些明星在地面上留下了手印,留下了脚印,踩着它们向前,前面有红色灯塔的指引,一艘绿色的铁船停在岸上,巨大的发动机也化身杜尚的小便池,穿着彩色的油漆缅怀生前的荣誉。它们是海事博物馆的装饰品,一幢线条硬朗的建筑,回忆着鹿特丹借海发家的历史。
13世纪,在鹿特河的水坝旁,人们建造了一座渔村。16、17世纪的大航海时代,海盗生意把这里变成一个繁荣的贸易市镇,很多仓库,很多船厂,很多财富。Piet Heyn1577年生于鹿特丹,现代博物馆里古老的英雄,荷兰东印度公司(VOC)的舰队司令和股东,也有很多人把他们叫做海盗。1669年,这伙世界上最富有的海盗,拥有超过150艘商船、40艘战舰、5万名员工和由1万名雇佣兵组成的军队。从海盗到英雄,在武力时代,只是一个最合乎情理的从质变到量变的过程。
Pilgrims,也是被这个城市不断回忆的英雄。1620年,他从这里出发,前往美洲。这个城市开始卸货、装货,日复一日,古老的港口成为古董风景,但这个城市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卸货、装货,身体一天天强壮,直至强壮到今日的世界第一大港。
博物馆区的库哈斯
我坐在新马斯河边的一个路边咖啡座上,旁边有一个把头探向河水的小屋,倾斜着,拒绝着地心引力。这很容易让人想起库哈斯,和他在北京的建筑——新中央电视台。Jansen并不认为库哈斯是这座城市的英雄,尽管在我们的视野中,也许他是鹿特丹“出产”的最有名的建筑师。
库哈斯自己的公司在这个城市某个不会吸引游人的角落,据说那个建筑平淡无奇。Jansen建议我去博物馆区走走,那里有库哈斯在鹿特丹最有名的作品——鹿特丹艺术中心(Kunsthal)。当时已近黄昏,从雪具店出来,转了几个弯,居然迷路绕远。后来,我站在一条名为“博物馆公园”的路上,看着一只“熊”发呆。
这只熊就坐在伯艾曼博物馆(Boijmans van Beuningen Museum)的入口处。这个博物馆是荷兰唯一馆藏艺术品跨越14世纪到今日的博物馆。里面有伦勃朗、达·芬奇,也有莫奈、达利、凡·高和毕加索的作品。不过,这只守门熊却是十足的当代作品,通体黄色,低着头,眼神忧郁,头顶是台灯,身后连着灯座和电线。路上行人稀少,几个游客站在守门熊的两腿之间拍照,仿佛被魔法缩小了20倍。
再向前,是荷兰建筑协会博物馆(NAI),一幢现代派的玻璃房子,一条弯曲的水泥长廊,一个水池,水池里是玻璃房子的倒影。这里是荷兰建筑协会的总部,由建筑师Jo Coenen设计。水泥长廊用作档案大楼,也是博物馆的入口;玻璃房子是办公室和部分展厅;艺术家Auke de Vries在水池中央伸出几个米罗般梦幻的线条和斑点,色彩艳丽。
夜色临近,我才看到库哈斯的艺术中心,紧挨着自然博物馆里的恐龙骨架。与央视新大楼相比,这个建筑显得非常中庸,线索朴素,毫无张扬之感。正面楼顶的那根长出建筑的钢梁,似乎暗示着内部的机关,但此刻大门已紧锁。钢梁上面还有一“人”一“骆驼”,俯瞰着正门前宽阔的大街,神情落寞。
那些天外之屋
一个中年男人在他的屋子卖着明信片,这些明信片可以经由剪刀和胶水,重新拼成他的屋子。所以,他的屋子,在20多年的时间里,已经被几十万人带往世界各地。在Piet Blom设计的38个立方体房屋中,中年男人的屋子是唯一开放的一个。现在,这里是鹿特丹最著名的景点,所有在外面看到这一排屋子的人,都会忍不住付给中年男人两欧元,看看人们是不是真的可以住在这些只用一个角站立的方块里面。
Kijkkubus把这里布置得舒适,分三层:一层是客厅;二层可以透过倾斜的玻璃窗看见被38个立方体房屋围起来的大走廊,几个孩子正在里面嬉闹,母亲们在旁边聊天;三层卧室同样有斜窗,只是方向相反,可以看到Piet Blom设计的另一座铅笔式建筑在中午的烈日下闪光。那里是纯粹的民宅。
在鹿特丹的最后一个傍晚,我沿着新马斯河河岸一直走,进入新港,仿佛入了空城。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周冷风肆意,满眼崭新的古怪的建筑,新的船务大楼像一个蓝白相间的太空舱,伸进冰冷的河水。建筑是这里唯一的生命体,我成异类,心生怯意,没有了白天的闲适,调头转弯,混进歌舞升平的鹿特丹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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