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杜拉斯,我一个中文毕业做策划的同事一脸疑惑:“杜拉斯是啥子哟?我知道杜蕾斯!”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我们正处在杜蕾斯的时代。
(仅以此文献给我新婚的妻子)
特丽莎和托马斯最后在一起了,因为死亡。我真没有在书里面看清楚,看了VCD,再回来看书,好象是他们这样永远的把萨宾娜抛向另外一边了。结尾含混而晦涩。
昆德拉想解萨宾娜和特丽莎这道题目,这个题目不是他提出来的,在古希腊就有这到题了,否则的话,他可以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再高一点点。但是,他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他看起来似乎给了一个答案。我那位1992年就开始迷恋计算机,数理化成绩通通不管,文史哲一概不读的同学认为——无解本身就是解的结论。就这句话,我对他刮目相看了一次。
我对他说,这是杜蕾斯的时代,不是星光宝的时代。如果你认为这是星光宝的时代,那就侮辱了我们这个时代。
他会认为,我说得这个是真理。在他面前,我的理论就是那么的强大。有一年,他对我说,他真的得过一次第二名,找到我们最近的距离。我说,我真的不记得了,当时无数的人都在争那个第二名。他喜欢下棋,我们下一整天,从早到晚,他有时候会很很高兴的说,“今天我赢了你一盘!”就连他的计算机,上网聊天我教的;拉稿子回来挣稿费是我找的;我还给他推荐过计算机的工作。他喜欢的女孩,都暗恋我的,我正眼都不瞧那些女孩一眼。他没有谈成女朋友,我也没有。那时,我正书生意气,在等萨宾娜和特丽莎的出场。
他受不了,终于决定摆脱这种处境,远远的跑到北京写程序了。杜拉斯认为,每个人都有道阴影。我就是他人生的阴影。他都写了十七年程序了,还在写,为了生存在写。他最热爱的东西,是他一生的生存手段。
这女孩儿的眼睛呀,正为我看路。她抓住我的走,带我这个一千多度眼镜,依然视力达不到一点零的眼睛,穿过漆黑的楼梯。我以为真的出现了!她说,她是来自地狱的精灵。那一年,我在沙漠了,茫然的听《昙花》。(你现在可以打开音箱,张洪量正在唱这首歌。)
既有特丽莎,又有萨宾娜的。他们一直存在的。在物质满足的时代,这是个道德问题。在物质不足的时代,这是个生理问题。因为,在前一个时代,我们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后一个时代,我们都忙着追求生计了,没有足够的时间思考。生理问题,属于生物学的范畴,就是科学问题。科学,总是正确的。
二十年前,物质较少,分配均匀,我们思考道德,追求理想。我们被杜拉斯们喂养着精神。现在,社会财富看起来了增加很多了,我们退回去追求生存。杜拉斯抛得远远的,我们眼里只有杜蕾斯。我们对特丽莎的印象是,大嘴美女朱莉娅·罗伯茨大胆暴露的表演。
昆德拉始终关注萨宾娜那张大床。我想,有两米宽吧。这是我对床想象力的极至。既能两个人在一起,又能有相对独立的个人空间。不要是一米五的,冬天盖很多被子,睡起来很挤的。
我老婆一直不读昆德拉的书,她说太泛滥了,就很俗气。我要说服她。知道她最近喜欢纳博科夫,我正好读了几本他的书。给她比较说,昆德拉和纳博科夫一样,都属于20世纪二流作家,他们很娴熟的驾御文学创作的形式技巧,并玩味自己的聪明。当然,杜拉斯也属于二流。因为有卡夫卡和尤瑟纳才是一流的,他们在前面站着的。如果因为流行把昆德拉列为三流作家,就是不公正的了。他的书有两本还是读的,一本上海译文出版社这次把名字翻译顺畅些了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中之轻》,和另外一本《不朽》算得上是代表作了。其余的相对单薄些。
关于杜拉斯,我一个中文毕业做策划的同事一脸疑惑:“杜拉斯是啥子哟?我知道杜蕾斯!”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我们正处在杜蕾斯的时代。
杜拉斯时代,萨宾娜和特丽莎是个道德问题;杜蕾斯时代,萨宾娜和特丽莎是个生理问题。
中学的时候,一名同学在看课堂上《废都》启蒙。善良的语文老师发现了,说这是本好书,叫拿到寝室里去看。而生物老师认为,这本有很高的生物研究价值。拿回家一直研究去了,再也没有还给那同学了。
教育部认为,大学生可以结婚了。四川外语学院的女生,他们兴奋得开了个庆祝会。我当时差点笑他们的愚昧。《婚姻法》已经规定好了们应该有的这个权利,我们只是拿回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我马上意识到我错了,他们不是在为杜蕾斯庆祝,而是在为那一半属于他们的财产庆祝。
我认为杜蕾斯首先是个生物学问题。濮存昕会说这是个与艾滋病有关的命题。我的一位朋友说,以前女人的社会功能是生育的,杜蕾斯让女人在和男人讨论平等的话题。国家统计局,会认为杜蕾斯对国民经济的贡献,远远超过GDP的年平均增长速度。
我老婆说:“西西弗!我想一下,首先不是猴子,也不是杀父娶母那家伙,而是搬石头的那位。”因为这个我决定娶她了。她怀疑我对她的爱,她说,那时候,不管是谁,在那里出现,我都会娶的,我不是唯一爱她的。我说,这是个哲学问题,我太俗气了,不能思考。她始终认为,人生的最高价值是懒惰,这样才能保证足够多时间来思考。她事实上就是这样做的。
我用责任来表达爱的程度。有一次,我在做家务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们这个时代,需要雷锋吗?”我马上自己回答了:“不需要了。”我的思绪没有向这个方向发展,而是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认知心理学》认为,你所有看到过的和经历过的,都完整的储存在大脑里面的。你有时候想不起来,是因为提取信息的路径失败。我一方面,要表达的是,我们不应该某种借口逃避生活应当承担的责任。家务活帮助我们思考。在自由的杜蕾斯时代,我们也要把属于自己的厨房自由完全拿回来,而不是在餐馆里,或者咖啡馆里。不然,你无法完全理解杜蕾斯。另一方面,我深深的体会到,杜拉斯依然是我们脑子里挥之不去阴影。
没有杜蕾斯,萨宾娜怎么办?或者,你可能面临的不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而是若干陌生女人的来信。或者,回到1949年以前。波斯纳认为,1949年以前的时代没有给予穷人和年轻人公平的性交机会。他们会计算强奸犯罪与娶一个老婆的成本高低。
杜蕾斯时代,强奸犯罪降到历史的最低谷。笔者四年多执业律师经历,只遇到一个强奸起诉的案子。由于首先,受害人本身是妓女;其次,在她的口供中,没有表达出足够的不情愿意愿,强奸罪不成立。法律理论那么的精确,司法现实却又荒唐。
萨宾娜不是有机合成实验室里面,杜蕾斯的副产品。在中国文化历史里,萨宾娜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只是处于不同的时代,或突出,或消隐;或道德,或科学。
杜拉斯时代,是道德上限的时代;杜蕾斯时代,是道德下限的时代。不是简单“存在就合理”的时代。我们无科避免要遭遇杜蕾斯,监守或者背叛杜拉斯,都不是一个道德命题,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命题。虽然我们还是那么的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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