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中国美术馆三楼展厅,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施慧的“纤维与空间艺术展”现场,用纸浆、竹子、棉线编织而成的巨大“云朵”、古老城墙、墙壁上的爬藤在现代材质筑成的大厅里生长、游动,发散着静穆、悠然之气。
与架上绘画的热闹景象不同,这个被称之为“纤维与空间艺术”的现代艺术门类在圈外仍是一个冷僻的门类,而“纤维与空间艺术”的美学价值,更多地停留在艺术理论家的文字阐释层面,著名美术史论家、翻译家范景中称:“(纤维艺术)强调手工劳动价值,其实是在向一个已经远离我们而去的古老传统致敬。”
静穆之美
作品《老墙》是施慧最中意,也是耗时最长的一件作品。长约十米的《老墙》,由以宣纸为面、竹子为支架裱糊而成的上百块石头构成,“石头”形状千姿百态,变化细微。在灯光作用下,那些宣纸皱褶“活”了起来,仿佛流淌的时间。
没有耸动的艺术观念,看见的只是不断重复的手工制作过程,施慧说:“做这件作品就是一点一点编竹子支架、再裱上宣纸,用细微的机理的变化体现体量感。”从2003年至今,历时三年,“很多时候简直坚持不下去了,做艺术,除了想象力还需要韧劲,我们总是夸大艺术想象力,忘记做艺术其实是在做一件繁重的手工活。”
2003年施慧接到一个亚洲地区的空间艺术邀请展的邀请,邀请展要求伊朗、印度、中国、日本等国家的艺术家创作一个能够代表所在城市的软雕塑作品。生活在杭州的施慧喜爱散步,尤其喜欢到杭州郊外的矮山上走走,那些散布在郊外低矮山丘上的老房子的院墙是抓住施慧的第一个意象,“杭州的墙和北方的不一样,很湿润,长满青苔,笼罩着晨雾,而这样的老墙正在消失。”后来,施慧想,用宣纸这种轻型材料制作《老墙》,会不会有一种朦胧的、柔的、遥远的感觉?
而宣纸是施慧最常用的材质之一。施慧说,“艺术家找到适合自己的材质非常重要”,而宣纸是她通过对西洋纸、玻璃、玻璃钢等现代材料的比较找到的最中意的材质,“它是自然的,而且很‘中国’,纤维的伸展性很强。它似乎活着,制作的过程中有触摸的感觉,心灵的感觉。”
从墙壁走向空间的艺术
施慧是个极度寡言少语的人,谈论作品的时候,一些与内心感觉有关的细节总一带而过,对于老师“万曼”的名字也很少听她提及。
上世纪50年代初,保加利亚人万曼来到中国,进入当时的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攻读染织专业研究生。来中国之前,万曼所能看到的一些零星记录新疆出土的壁挂文物的图片资料,令其对中国传统染织工艺怀着很深的向往。
研究生毕业不久,万曼前往法国,在法国短暂地停留后再次来到中国,并在当时的浙江美术学院(今天的中国美术学院)创立“万曼壁挂研究所”。施慧说,如今仍完整保存于杭州的成熟于唐、宋时期的“缂丝工艺”对万曼有很深的吸引,当时被手艺人用于文人画的制作的“缂丝工艺”,使很多名家的画作被做成“缂丝艺术品”,“万曼选择到杭州创办‘万曼壁挂工作室’与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有关。”
因为施慧的本科是学染织,对纤维比较感兴趣,“万曼壁挂研究所”创立之初,施慧就进入“万曼壁挂研究所”,师从万曼学习壁挂艺术。施慧说:“万曼是一个很沉默的人,一整天就坐在那儿不停地干活。他用他的方式告诉你,艺术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像手工艺人那样劳作。”施慧说,上世纪80年代初是中国现代艺术与国际接轨的重要时期,当时万曼所从事的壁挂艺术研究是新兴起来的学科,万曼的壁挂研究所成了中国美术学院与西方现代艺术互通信息的一个平台。
1989年,万曼在北京病逝,“万曼壁挂研究所”的主持工作由万曼的另外一位学生卢如来和施慧接替下来,历经三代人的探索,壁挂艺术由墙面走向空间,由传统的毛、麻、棉等纺织纤维走向宣纸、棉线、竹子这些更为多元的“中国的材质”。施慧回忆,万曼生前曾谈过在一定的光影和环境条件下,作品会焕发出另一层生命,现在作品展出的形式很多变,不单是悬挂在墙壁上,空间、展地的不同,形成了多元性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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